【陆宇鹏×你】意中人
＊今天是小鹏友22岁生日辣！
＊码了很久的生贺终于出锅！
＊全文毫无逻辑预警
＊语病预警
＊错别字预警
＊说梦话预告
＊脱离现实想像文学
＊女友粉的YY实录
01
你醒了。
就像梦一样。
02
高三的时候你习惯了从座位上醒来。你被安置到角落之后就开始嗜睡。你开始萎靡。一场秋雨一场寒，落到座位上的阳光也寒几分。你根本不管。你开始用厚厚的围巾把自己的表情包裹起来，包括真实的痘痘和真实的你自己。
睡觉也就是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
已经是上午第三节课了，太阳再懒也勉强爬上天际线，阳光穿透一幢又一幢房子，在玻璃间迂回，碎裂，冷却，落到你的眼前。不暖，只是刺眼。
你希望他将窗帘放下来。
他，小陆。
如果他能明白你。
03
没有做过那么长的梦。突然你就陷在了一片温柔的混沌中，天地未开，相互缠绕，宇宙重新回到太古。你在那之中，悬浮或飘摇。你不是迎着风吗？有时候迎着风也不是一定会能碰到奇迹。有时候勇敢只是更加印证了你的软弱无能。没有人会在乎你是不是勇敢。你这么相信着。
你梦见了风。你梦见了自己在云端行走。你踩着薄凉的雨云，未成形的雨吞没你的脚趾，像是雨季的泥沼。你看不见前方的路，你在走着，你只是在走着。
你被吞没在风中。你只是一块石头吧。风不放过任何一块石头。风剥蚀你，你在风中腐化。风在此刻是所有的话语声，嘈杂的话语声。你恨那些风言风语，你期待它再次涌向你时只会被撞成碎片。可是它没有。你由衷地恨着，全身心地恨着那些碎片。那风就像泔水，那风的内里是肮脏的，脏得一辈子也洗刷不掉，一万年，一百万年亦然。那风的恶臭压得你喘不过气。只是黑暗，只是恶臭，只是剧痛与薄凉。你大声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是石头啊，你忘了吗？ 谁会在乎一块石头呢？你失去了感觉，失去了温度，你失去了情感。可不就那么走着吗？你失去了起点与终点。你失去了几乎所有。
你不是失去本身吗？
如果有人捧起你呢？如果有人捧起你，将你放在手心摩挲着，用温厚、柔软的手。
如果有人这样做了。
04
你才发现不是梦，是睡瘫。你一直有睡瘫的毛病。你在挣扎中醒了过来。
窗帘真的放了下来。
你把头侧过去偷看小陆。你想像他是怎么躲过老师的视线，越过你再把窗帘放下来的。你甚至讶异他是怎么察觉到你觉得阳光刺眼的。你不会说梦话了吧？
他不在座位上，你才发现原来已经下课了。你直起身子。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找他。你惺忪的长发，沾满了阳光落在肩膀上。暖暖的。
他向你走来。暖暖的。
多像一道光啊。
他是不是那双手呢。
05
“我说梦话了？”
“你说呢？”
你不知道怎么回才好，只能看着他愣愣地、傻呵呵地就笑出来了。说不清为什么笑，但你笑出来了。没错，是你，你笑了。你笑出来了。你很久没有这样莫名其妙地笑出来了。你喜欢这样的笑。
以问句回答问句。
妙啊。
你也许在发愣，可是他没有察觉到。也许你平时就是这样时常发愣。也许他已经习惯了你呆呆的状态。也许他习惯的是呆呆的你。
你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出神。
“窗帘是你放下来的？”
“是它自己掉下来的。”
你又笑了。这次是大笑。其实并不好笑。你自己也这么觉得。可你的笑已经是放肆的笑了。你在笑自己的笑。
“真的。老师还吓了一跳呢。”
06
你始终都记得那个梦。你记得浮在云端的无力感，你记得踩在虚无之上的心悸，你记得失去方向、漫无目的地飘荡的每一秒，你记得不见天日与光明的绝望。可你偏偏忘了被裹在手掌之中的安全感。你早就放弃去和那些阴暗面作斗争了。
你只是在纠结那个捧起你的人是谁。你只是在猜，在赌，在祈祷，那个人一定要是小陆。
安全感。在梦里抓住的安全感。保护着全部的你。
07
其实对于小陆这个同桌你所知甚少。你只是单纯觉得他好过之前所有的同桌。因为其他人不是噼里啪啦一顿老妈子似的说教劝你不负韶华放手一搏青春无悔，就是表面风和日丽私底下血雨腥风明里暗里冷嘲热讽以内涵你为乐。他们只看见你跌落神坛的血淋淋的结果，他们只求谈资不求深谙，他们只在乎你本身的价值，他们不在乎你本身。
小陆不同。你以为他腼腆，其实在腼腆之上还多加一分安静，一分不打着关心你的旗号窥探隐私的清淡，一分安慰的温柔。小陆是温柔的男孩。你喜欢男孩的温柔。你一直觉得温柔是一种品质。特别对于男孩来说温柔是必要的品质。
他只管安慰，从不过分的去询问缘由。
这才是热心吧。热心之上多加一份安心。
小陆真是个好孩子。你这么想。
08
其实对于小陆这个同桌你也所知甚少。汗湿的白T、干净利落的寸头、淡淡的青涩的胡渣构建出他留在你眼中的第一印象。排球少年。阳光、开朗、热爱运动，无非是这些。成为同桌以后，你开始和大家一起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的好。他的热情、他的善良、善于倾听并永远耐心柔声安慰的温柔以及好脾气，永远你无法惹毛的好脾气。以及他递过来的拧好瓶盖的饮料、帮你接的温水、冬天的早晨只要你提出来永远给你带到并且揣在怀里半天冷不掉的饭团。都是这些好，这些小小的好。这些注定默默无闻，注定是过眼烟云转瞬即逝的好。这些不配被记得的好。这些永远与背景色融为一体的好。连带着他自己，一同成为了背景。
所以你才会说，小陆是个好孩子。
什么是好孩子？
就是，永远牺牲自己去成就光鲜，甘愿沦为背景却不曾反抗的可怜人。
你这么想。
你总觉得这不会是真正的小陆。
不会是的。
在极深极深的内里，你们是一样的人。不屑于被看见，又极渴望被看见。
闪着看不见的光啊。
09
冬天是最不讨喜的季节。所有的季节与你而言都是不讨喜的季节。对于你生活的南方来说，冬天里最烦人的天气是下雨——南方少有诗人称道的温郁旖旎。南方的冬天湿是冷的。南方的冬雨脉脉地下，绵密的雨水腻腻歪歪，期期艾艾地下。
雨水浇湿了满街的灯光。夜色若是染上了冷空气的瘾，还平添几分凄寒。
你在街上走着。下晚自习的时间总是很晚。一条街上的人流稀稀拉拉，约等于只有你们两个人。他在你前面走着。彼此保持一段固定的距离，不远也不太近，说是遥遥相望，几个跨步也差不多就可以并肩。
夜深以后的天幕是低垂的浅紫色。他的羽绒服是灰黑色，规规矩矩地背着黑色的双肩包，像是要一直走进前方的一片清浅的紫色里。
他是比夜还要浓稠的颜色。
你看着他走远。
你在等他回头。
这条街上，你们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没带伞的人。如果他会停下回头看你，在一如既往地报以微笑，你一定要提醒他把帽子带上----这么好的脸，淋坏了你会心疼啊。
如果他走过来 帮你带上帽子呢？
“过几天期末了，别冻着了。”
“回家别熬夜了。”
“明天还要带饭团吗？”
你抬头看他，你不得不抬头看他。你看他满面倦容却强打精神的脸。你欣慰，自足，雀跃又心疼。
上哪再白捡一个这么好的同桌？
上哪再去碰见这样一个人？
你看着他，用不可置否地语气尽量认真地说：“我要吃酱肉包子。”
好啊。那明天见咯。他目送你进了单元楼。
他会不会知道你在回头看着他？
小陆是闪着光的小陆。他的光芒会融化在黑夜里，成为星星。
“寻找太阳的梦／自不量力说／自己也变成太阳的念头”
10
过去你最喜欢的座位是第一排的C位，你喜欢被死死地绑在老师的视线范围内。你喜欢被监控，被约束，你喜欢被拖着学习然后取得卑微进步的你自己。你喜欢这样的自己。明白？
但是说不清楚什么时候你不喜欢了。
你喜欢上了现在这个教室的角落。你喜欢上了偏安一隅。你喜欢上了可以随时随地打个盹的座位，喜欢上了放任自流的生活方式。你恨这种生活状态，你的身体却无比诚实地爱着这种状态。你的身心。你倾尽了全部的自己去糟蹋自己。明白？
你明白？
你不明白。
你其实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
如果有个人喜欢你呢。
11
你想不到还会有哪一段日子会比高三更难熬。生命仿佛全然丧失了意义，在由夏到冬的过渡之中逐渐清冷。你仍旧没有摆脱睡瘫的毛病。睡瘫。睡瘫是足以让人恐慌的毛病。仿佛手脚被捆住，仿佛全身被定型，像意念中被植入了困兽，你死命挣脱，却束手无策。你被牵制住了声音。嘴唇像是被缝合了一般，死命堵住你的呐喊。唯一没有被封锁的是你的眼睛，是你看见的权利。
你看见了小陆，你看见他就坐在你身边。
你很想叫他，想向他求助。可是没有用。
没有人能够听见你。
你像被钉在了原地。你死命地挣扎，你抖动双肩，你摇晃着头，你拼命抬起手脚，可是你纹丝未动。你看着他，你只能看见他。他没有任何反应，他感受不到你的挣扎。
你在原地瘫软下去。你累了。
你能逃吗？你不知道。眼泪倒是先从你眼中逃了出来。
12
你再次从座位上醒来，眼前依然是一样的画面。只是小陆，他把头枕在胳膊上，也是一样地看着你。
“该醒醒啦。下课了。”
“我睡瘫了。”
“那下次记得别在课桌上睡觉了。”他是轻快的，带着哄人的语气。
好呀好呀。你在心里说。
其实你有很多很多话想对他说。包括睡瘫的感受，包括那个奇怪的梦，包括那双手。包括了全部的你。
“小陆，你有没有做过一个梦？”
“什么？”
“你捡起了一块石头。”
“那块石头是不是，外表很凉，就像刚从冰中凿出来不久，然后，有一点粗糙……”
有一点粗糙，何止是有一点，不小心拿好手就多添几道划痕。那是一块长刺的石头，那石头奇异晦涩，充满攻击性。那石头一无是处，你若是碰上了最好丢掉。
你真的觉得那石头一无是处吗？
你听他继续说：“可是那石头的内里很软，你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在那块石头心里呀。”
他笑得太狡猾了。
13
后海有树的院子。
夏代有工的玉。
此时此刻的云。
二十来岁的你。
14
是不是有些人的意中人，从一开始就是身边人。
是不是有些身边人，终于变成了意中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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